2022年6月7日 星期二

【幻獅王著作】萬福之源(法不孤起,必仗緣生)

 【幻獅王著作】萬福之源(法不孤起,必仗緣生)

大醫王釋迦牟尼佛

諸法因緣生,緣謝法還滅;
吾師大沙門,常作如是說。

釋迦牟尼佛的第一大弟子——智慧第一的捨利弗,就是聽馬勝比丘念誦此偈,而當下證初果須陀洹的。他因此隨佛出家,僅十四天,又因聽佛為一名居土開示佛法心要,而當下體證四果大力阿羅漢。

此偈,被高僧大德們,作為法身舍利,而為佛像裝臟、安神、開光!

我個人專業修持佛法二十多年,由於未斷盡苦因——渴求和匱乏感,所以一直未現量親證喜悅、光明、寂滅之涅槃樂。

因此,我深表慚愧!一直以來,我總想對那些多年來支持我、供養我、寄厚望於我的有緣眾生,進行報恩——將佛門無上心法,回報於他們,並與之分享!

只可惜因緣未熟;直到昨天,湖北襄陽的母女二人弟子,發心印刷《金剛經感應錄》、《金剛經靈感錄》和《金剛經》,而請我寫“序”時,我頓感機緣成熟(法不孤起,仗境方生;道不虛行,遇緣則應),決定將無上金剛心法寫出來,與天下有緣人廣結法緣。

二十多年前,我在四川曾遇一位具足神通的禪宗流浪和尚(瘋僧),他第一次見我時,口中念念有詞:“骨剛氣逸,骨氣孤硬;載道之器,法門龍象。

我當時不知其意。他向我傳授了許多、許多密法、心要、口訣、儀軌等。他還向我傳授了《金剛經》中的秘修法;

後又遇四川省巴中市石城鄉的大開悟士——唐仲容大居士(美國、日本等歐美國家佛教徒,皆稱讚他為千年不遇的大德),為我獨授《金剛經》中的實修法。

我因《金剛經》而洞開擇法眼:從此告別外道法和附佛法外道的相似佛法,而時刻沐浴在解脫道和菩提道的光輝中。

那位向我秘授系列禪定(九住心的慾界定、色界四禪、無色界的四空定及大力阿羅漢的滅盡定)的川僧,曾向我鄭重強調:“不沾定水的乾慧地(無有定力),不敵煩惱、不敵生死。最起碼也要證得欲界定(第九住心)或初禪的未到地定,方可起觀……” 

因沙門戒律:嚴禁公開傳授禪定心法、公開展示禪定之果(大神通)等,所以,此處不講禪定。

戒、定、慧,乃佛陀制訂的解脫道、菩提道、佛道的三無漏學,三者缺一不可。要解脫、要成佛,必以恭敬心多次祈請大成就者、大善知識傳法。

此處,僅僅講述慧學——金剛般若波羅蜜觀:

一、我空
1、“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。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;實無眾生得滅度者。何以故?須菩提,若菩薩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即非菩薩。” 

2、“須菩提,若菩薩作是言:'我當莊嚴佛土',是不名菩薩。何以故?如來說莊嚴佛土者,即非莊嚴,是名莊嚴。須菩提,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,如來說名真是菩薩。” 

3、“汝等勿謂如來作是念:'我當度眾生'。須菩提,莫作是念。何以故?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;若有眾生如來度者,如來則有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。須菩提,如來說有我者,則非有我;而凡夫之人,以為有我。” 

二、法空
1、“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;若見諸相非相,則見如來。” 

2、“聞是章句,乃至一念生淨信者。須菩提,如來悉知悉見,是諸眾生、得如是無量福德。何以故?是諸眾生,無復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無法相、亦無非法相。何以故?是諸眾生、若心取相,則為著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。若取法相,即著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。何以故?若取非法相,即著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。是故,不應取法,不應取非法(斷滅相)。以是義故,如來常說:'汝等比丘、知我說法如筏喻者,法尚應舍,何況非法'。” 

3、“無有定法、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亦無有定法、如來可說。何以故?如來所說法,皆不可取、不可說,非法、非非法。所以者何?一切賢聖,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。” 

4、“諸菩薩摩訶薩、應如是生清淨心——不應住色生心,不應住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生心,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。” 

5、“須菩提,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,如人入暗,則無所見;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,如人有目,日光明照,見種種色。” 

6、“若善男子、善女人,受持讀誦此經,若為人輕賤,是人先世罪業、應墮惡道,以今世人輕賤故,先世罪業、則為消滅,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

7、“須菩提,實無有法、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須菩提,若有法、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,燃燈佛則不與我授記:'汝於來世當得作佛,號釋迦牟尼'。以實無有法、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是故、燃燈佛與我授記、作是言:'汝於來世當得作佛,號釋迦牟尼'。何以故?如來者,即諸法如義。” 

8、“須菩提,汝勿謂如來作是念:'我當有所說法'。莫作是念。何以故?若人言:'如來有所說法',即為謗佛,不能解我所說故。” 

9、“須菩提,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乃至無有少法可得,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” 

那位川僧和唐老都一致強調:“依法(此處特指佛經;有的地方特指萬事萬物;有的地方特指宇宙人生的絕對規律或大自然規律等)不依人——所修法門,必須是佛陀親口所宣、必須依據聖言量(佛說的經典,偽經除外)。

因為,末法時代邪師(未見法、證法的凡夫或持常見、斷見者等)說法、如恒河沙;而凡夫肉眼如盲,沒有擇法眼,不知哪個法門是聖道(佛陀親傳的解脫生死的清淨緣起),哪個法門是外道。” 

上述有關“我空”、“法空”的聖言量,有的人依文解義;過來人則觀機逗教、隨機開示,僅以聖言量印證而已。我不可能將兩位師父的開示,全部記錄下來刊出,那將是幾部書的容量;我只是將兩位師父的秘密開示寫出一部分——看似與經典無關(沒有逐字逐句解釋經典原文),但未離經典一字。

祖師曾說:“學道之人不識真,只為從前認識神;無量劫來生死本,癡人認作本來人

我有一次在山谷漫步,邊唸誦法身偈(“諸法因緣生,緣謝法還滅……”)、邊用識神分析其中含義;那位川僧一聲斷喊:“因緣未和合前是什麼?” 

我大吃一驚,頓覺周身血液凝固不動、一切思想停止消失……一切似乎凝固,一切現象界的山河大地、日月星辰等消失不見了;一切虛空界和自己等全都沒有了。

最初一剎那,似乎有點對空的恐懼感;緊接著就是心如虛空,無依無靠、寸絲不掛、毫無立錐之地,一切是非、斷常、取捨、榮辱、得失、成敗、愛憎等無影無踪。

在這種境界中,一切我見、人見、眾生見、壽者見、佛見、法見、僧見、煩惱見、凡聖見等,全都剎那不生:

正如清朝順治皇帝自悟的名句:“未生之前誰是我,既生之後我是誰?”成為千古參禪的話頭。

一念未生以前的境界,即一切名言分別還沒有生起之前,就是諸法實相、就是我人的本來面目。

此時,只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(完完全全地無分別),使我剎那間柔和致極、安祥致極、輕安致極、清明了然致極……

我第一次從心中綻放出祥和的微笑;緊接著又哭了——過去求法的艱辛、人生的坎坷、可畏的人言等,使我多麼痛苦、何等煩惱!

原來當下這一念就是極樂、當下就是佛(頓顯自心無垢法身)!

不過,這只是一個入處(即現量親見的正見),更須長期始終如一的保任此正見功夫;否則,只有見地,沒有功夫(定力),仍不敵生死。大修行者,必須來去自由、生死自在。

如唐朝馬祖道一的一位大弟子,是一位光耀千古的大居士、大修行者、大成就者、大菩薩。他叫龐蘊居士。

龐居士有妻有子有女有龐大的財產。

龐居士原居湖南衡陽縣,最開始拜石頭希遷禪師為師,提問:“不與萬法為侶者,是什麼人?” 

石頭希遷用手摀住他的嘴;龐居士當下即豁然開悟(破初關)

龐居士後來又拜江西的馬祖道一禪師為師,仍是那句話:“不與萬法為侶者,是什麼人?” 

馬祖道一高聲回答:“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,即向汝道。” 

龐居士當下大徹大悟。

所謂“不與萬法為侶者”,指修行者的心,即不追憶已消逝的前念,也不企盼理想(未來)的快樂,更不執著當下的人事物(剎那不住的無常性,根本沒有任何住相)。

侶,指伴侶,即自心攀緣的對象(人或事或物)。指大修行者的心照體獨立、靈光獨耀、赤灑灑地、一絲不掛、獨立無依、歷歷孤明、心地朗然,不貪著任何五欲六塵、也不排斥任何五欲六塵、萬事萬物,毫無對立面、毫無取捨心、毫無任何分別心執著心,僅僅是一顆當下這一念的平常心而已——這就是究竟解脫、就是無上大涅槃。

這顆平常心,絕不是世間一般人理解的那種自甘墮落、自甘消沉的平常心;而是無是非、無斷常、無愛憎、無凡聖、無取捨、無造作、無分別的平常心(即超越了一切二元對立的無分別智)。

龐居士大徹大悟後,為了磨煉自己的意志,竟將數萬金銀珠寶、綢緞錦衣等,沉入湘江水底。然後舉家喬遷至湖北省襄樊市襄陽區東津鎮的鹿門山下,過著農耕的清貧生活,自己和兒子耕田耙地,女兒和龐婆編竹籃子賣。

有緣人看到此處,將來可以前往襄陽鹿門山中的鹿門寺附近尋其修行遺址。

龐居士一天在庵中獨坐,突然說:“難難難,十擔油麻樹上攤,” 

龐婆接語:“易易易,百草頭上祖師意,” 

女兒靈照答道:“也不易也不難,飢來吃飯困來眠。”

龐居士到了晚年,想離開人世,便大顯末後風光:一天中午,龐居士對女兒靈照說:“你到門外看看去,是否日正當午?如果日正當午,你就快進來告訴我。” 

靈照跑到門外一看,日正當午,便回屋告訴父親:“日正當午,不過有日蝕。” 

龐居士一聽,覺得很奇怪,就下座走到門外看個究竟。

靈照趁父親走出門外的機會,立即跳到父親的禪座上,端坐合掌、立即往生了。

龐居士回屋見狀,莞爾一笑:“我女鋒捷矣!” 

龐居士為葬女兒,而延長七天時間再走。

到了第七天,州官於頔前來看望龐翁(龐居士)。兩人一起談禪論道,最後,龐居士說:“但願空諸所有,慎勿實諸所無。好去,世間皆如影響。”

說畢,龐居士頭枕於頔的大腿而往生。

龐婆到農田去告訴正在鋤地的兒子:“你的父親已經走了!” 

她的兒子聽說父親走了,二話沒說,就在地裡扶著鋤頭柄,站著往生了。

龐婆見他們都走了,便走到鹿門山麓的一塊大石頭前,說道:“立亡坐化未為奇,不及龐婆撒手歸;兩手撥開無縫石,不留踪跡與人知。 ”喝!大叫一聲,石頭開為兩半,她往石頭縫裡一鑽,石頭又合攏了。她也往生了。

龐居士一家四口人信佛、修行、證果,全都瀟灑自在地了生脫死,成為全家信佛的千秋典範、萬古楷模!

佛陀與歷代祖師,都是開示學人“歇卻狂心,不從他覓;依他作解,塞自悟門。”正如佛經所說:“凡夫賢聖人,平等無高下;唯在心垢滅,取證如反掌。” 

難怪禪宗宗旨是“即心即佛、是心作佛”;淨土宗三經中的《觀無量壽經》之宗要,亦是實證“是心作佛、是心是佛”。

中國古代的大藝術家趙子昂,特別擅長畫馬

他畫出八駿圖(形態不一的八匹馬)之前,曾想畫出一匹打滾的馬。他便讓人牽一匹馬在自己周圍打滾,他本人也時時揣摩馬的動作及當時的心態。

他因此行也是打滾的馬,住也是打滾的馬,坐也是打滾的馬,臥也是打滾的馬……

一次,他在床上模仿馬打滾,把自己當成一匹真馬,馬頭如何用力、四支馬蹄如何用勁、馬身如何打滾等。他正在出神入化地打滾時,他的夫人開門喊他吃飯,竟見一匹馬在她的睡床上打滾,不禁大叫……

趙子昂被吵醒後,方知自己模仿駿馬打滾,心念專一而變成了馬

他原本是佛門居士,略知“是心作佛、是心是佛”的道理;如今現量親證“是心作馬、是心是馬”的真諦。他因此下決心此生不再畫馬,改畫佛像。

歷史上,蓮花生大土、瑪爾巴、密勒日巴、熱羅扎瓦等大師,精通“是心作佛、是心是佛”的密意,而即身證得人人可見的佛菩薩色身廣度有情。

所以,佛見人都是佛,善良人見人都是好人,騙子見人都是騙子,婊子見人都是色鬼……捫心自問:我自己“是心作佛?”還是“是心作鬼?” 

具足神通的那位川僧告訴我:“你一定要徹底放下世間的求不得苦,一心一意欣求涅槃。

要證聖道第一義諦(即涅槃),必須先證得禪定,最低要證得未到地定才有力量起觀(定中思維我空、法空的妙理,方有可能契入一念妄想頓歇,徹見自心本來清淨無物、圓滿光明、寸絲不掛、輕安自在、無雲晴空、光明寂照);

若毫無定力,則止不能止、觀不能觀。

你一定要證到第四禪,那時你可以隨自已心願向任何佛、菩薩求法求印證。

你只須進入色界第四禪後,僅僅作念觀想,諸佛菩薩即會現前——你可以祈求觀音菩薩幫你消災;亦可祈求文殊菩薩為你灌頂傳法;亦可向彌勒菩薩學習《瑜伽師地論》……

當然啦!亦可請求財寶天王開示獲得財富的障礙在哪裡,你如何消業修福才能得富貴……

要成就禪定,有兩種修法:

一是傳統修法——依戒發定、持戒修定,而成就四禪八定;

二是依《金剛經》中'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',在日用(日常生活)中觀照一切萬物的暫時存在,都是待緣而有、相依相待、眾緣所生,緣散則滅,其性本空,皆是因緣有而畢竟空。從而如如不動(隨緣不變、不變隨緣),時節因緣成熟時,剎那成就四禪八定。” 

最令人振奮地是:當年,唐老為我一個人獨授金剛心法時,當講到“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”時,我於剎那間放下一切——真是“聖諦亦不為!”

一切身、口、意行(造作),頓覺不值半分錢;

一切外求、外馳的心頓息;

一切貪、瞋、痴、慢、疑等,猶如大便,令人嘔吐!

頓覺身心安泰、輕安自在、光明朗照、寧靜安祥;

頓覺一切有為法的造作,全是小兒的積木遊戲。

至此方真真地體味出什麼叫“隨緣不變、不變隨緣”。

當時,我一聽之下妄念盡消,既沒有過去的一絲痕跡,也沒有未來的半分影像,更沒有凡聖等思想意識,僅僅是輕安、清明、清淨、安祥。

一切能緣之心和所緣之境一時滅而不生;一切文字相、名字相、心緣相、分別相等,猶如夢境,夢醒則當體即空: “若見諸相非相,則見如來”

-----原來就是這麼回事(當下這一念就是自性清淨心、就是諸佛法身)。

難怪六祖慧能大師、聽五祖弘忍大師講《金剛經》至“應無所住而生其心”時,一念相應,豁然大悟,一口氣暢言五個何期自性:“何期自性,本自清淨;何期自性,本不生滅;何期自性,本自具足;何期自性,本無動搖;何期自性,能生萬法。” 

諸佛菩薩與眾生的區別,原來竟在當下這一念心上面的悟與迷。

因為同樣一件事物,能夠使人死,也能夠使人活;它可以是流轉生死的根本,也可以是寂滅涅槃的根本——即在同樣一件事物上的迷與悟而已。

難怪二祖慧可找不到當下這一念心的實體,而被初祖達摩祖師印心、安心。

事實上,真心無相、妄心無體;妄心既無實體,我們當下這一念妄心,就是真如本體、就是佛的清淨法身!

離開當下這一念妄心,到哪裡去求佛、找佛、拜佛、見佛?!

要你斷什麼妄念?你在分別什麼?

體妄即真,一真一切真!離妄無真、離真無妄,真妄一體不二,真妄同源。眾生迷,則全真即妄;諸佛悟,則全妄即真。迷則一切都是痛苦煩惱;悟則處處皆為涅槃寂滅!

永嘉大師早都告訴我們:“無明實性即佛性,幻化空身即法身。

意謂,無明的實性就是無有實體----即見到了佛性;

我們此身亦虛妄不實,不過是五蘊的暫時緣合而已——此身就是法身。

《華嚴經》云:“知妄本自真,見佛則清淨。”妄無實體,以真為體;於真如上不生虛妄分別,當下即見佛(法身),見佛即當下呈現自性清淨心。

唐朝時,新羅國(即現在的韓國)的一位大師叫元曉,他年輕時,曾不辭千辛萬苦,步行來中國學習華嚴宗的教義及修行方法。一天晚上,元曉大師一行走得筋疲力盡,只得在荒郊野外露宿。當時,他們渴得要命,幾個人便摸索著找水喝。

由於天黑,他們很難見到附近的情況,只能用手、用腳探找。

他們終於找到了一點點水(一個小水窩),便盡情飲用,而且那水還從地中汩汩流出。他們覺得十分甘甜,好像從未喝過如此清涼、甘甜、可口的妙水,感到十分舒服、解渴。喝飽之後,他們美美地睡了一覺。

次日,他們醒來後,竟發現他們昨晚喝的水,居然是從一個死人的棺材縫中流出來的。他們立刻噁心嘔吐,吐得天昏地暗、頭昏腦脹、周身酥軟… 

剎那間,元曉大師如夢初醒、豁然大悟:“原來'心生則種種法生,心滅則種種法滅'竟是這樣!”

他當下現量親證:“心裡有妄想、分別、執著,一切痛苦、煩惱就起來了;心裡沒有妄想、分別、執著,則寂靜安祥,法住法位。”

於是,他決定不去中國求學了,立刻返回新羅(韓國),依自己此時的所悟(諸法所生,唯心所現;若無妄想、分別、執著,則當下涅槃寂靜)去專修。他後來學有所成,成為新羅國華嚴宗的創始人

正如《維摩詰所說經》云:“若菩薩欲得淨土,當淨其心;隨其心淨,則佛土淨。”

行文至此,上根利智者一定會剎那契入!此刻,一切語言文字,皆成了擦屁股紙!

《金剛經》云:“一切法皆是佛法。”宇宙間萬事萬物的本身,沒有好、沒有壞,沒有美、沒有醜,沒有對、沒有錯等,一切都是緣起法——緣聚則生、緣散則滅,法爾如是,本自天然。

如一堆牛糞,它是一切植物的天然肥料、一切蠅蟲的糧倉,可是又人見人厭…… 

一切萬事萬物原本就沒有名稱,都是人強加給它們的名字相;一切萬事萬物原本就沒有好壞、美醜等分別,而是人類自身的分別、妄想、執著而起惑生愛憎心,從而起貪、瞋的習性反應而造業受報。

行者的心已淨,一轉身迴光返照,突然見到尚未生起名言分別、妄想執著以前的一切萬事萬物時——啊!原來就是這個(諸法實相,或佛性,或法身,或真如,或般若,或空,或無,或涅槃,或菩提,或總持,或圓覺,或本來面目,或自性清淨心等,一法千名,應緣立號)。

見到諸法實相,就是見到法身。

事實上,法身與煩惱身不是在兩個不同的地方,也非一前一後;而是在同一時刻的同一個點上,只是用般若正見(緣起性空)觀察到的都是法身,用名言分別、妄想執著觀察到的全是煩惱。

因此,“心淨則佛土淨”,佛土不在十萬億佛土之外,佛土就在當下這一念——“若見諸相非相(一切內、外相,皆是緣起自性空,相有體無而不分別執著),則見如來(法身佛)。” 

同是一池清澈水,為何未生起名言分別前甘甜可口;次日一見是屍水竟噁心嘔吐?

假如不起分別心,不執著那是屍水,怎麼可能噁心嘔吐呢?

正所謂“境緣無好醜,好醜起於心;心若不強名,妄情從何起?”

——參透此理,一切時一切處不起名言分別、妄想執著的心,只讓心歇息於當下的照體獨立、歷歷孤明的狀態,無欲無求、無所得亦無所失、隨緣不變、不變隨緣。

由於自受用殊勝美妙,我興奮得兩眼放光、活力四射、朗聲大笑!

唐老聽到我開心地大笑,也開心地笑起來:“看來,你已在《金剛經》的此四句偈得到大受用了!” 

於是,唐老將他守護一生的修行口訣,只密付我一人(此口訣寫在另一本實修的法本《從凡夫到阿羅漢》中)。

功行至此,真真是如人飲水、冷暖自知,無法向人吐露、更無實法施人……

正好那天見一群人圍觀起哄,我從旁一瞥,見一名中年婦女大吼大叫地對虛空拳打腳踢,那裡原本只有她一人,她的對面根本沒有第二個人,而她卻認為面前有人與她對罵對打……原來是一個女瘋子!

旁邊的無數正常人都在看笑話,都在嘲諷她的瘋狂;其實,他們全部與她一樣——將虛妄分別的一切內、外境界,執著為實有而貪、瞋。其心微動、則有相現;相有體無、本自空寂。

大家往往在大街小巷,看到那些旁若無人、自言自語、口中念念有詞的人,立即浮現一個詞——神經病!

事實上,我們大家都是神經病——誰的心中不是妄想紛飛,與過去的仇人對罵、對打、報復等,只是沒有表現在口中念念有詞而己!

所以,兩位師父都說:

“凡未見法之人,最好把'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;若見諸相非相,則見如來'時時掛在心中,隨文觀義,久之自會開智、開擇法眼,而從聞法、思法、修法,直致見法、證法,最後傳法度眾生……

因為《金剛經》是三世諸佛之所以成佛的無上心法,是諸佛的秘密心印;而此'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;若見諸相非相,則見如來'一偈,更是世間、出世間一切問題的萬能鑰匙,能打開十法界一切結縛。

若能將此偈時時憶持、相續無間、攝心不亂,一定能歷歷孤明地成就四禪八定和徹見空性而究竟解脫自在!”

事實上,一切萬物原本自然,無須增添或刪減,無須造作,只須完全放下——法爾如是。

當你真的從“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”悟入時,立即體證到這一點;

你可能從此息滅一切外求的心,猶如趙州和尚的家風——喝茶、吃粥、洗缽、穿衣、睡覺,沒有希翼、沒有渴求、沒有慾望、沒有苦惱,僅僅是活在當下:

內心裡僅僅是喜悅、光明、寂靜的境界,外在隨順因緣(因緣具足、果便隨之而生;因緣離散,果便自然消失)、絕無一絲造作。

但又絕不是白痴,只是“能善分別諸法相,於第一義(即涅槃)而不動(《維摩詰所說經》)。”你充滿活力與自信、你透出喜悅與安祥、你洋溢著慈悲博愛的光輝!
如何證得上述這種妙境(喜悅、光明、寂靜)呢?只有兩條路:一是由禪定引發;二是由智慧引發。

由禪定引發的,是艱難的、不穩定的、隨時隨地易壞的——主要是隔離心與境而成就的。避世於深山老林,心不接觸外緣(紅塵中的美色、嬌聲、酥體香氣、佳餚美味、酥體接觸的快感、內心回憶過去與展望未來時會生出貪瞋等習性反應)時,可以安定、平靜;

但一涉及任何人、事、物,心就因受到干擾而失去定力。

所以,只能終身躲在僻靜處修定,而不敢回紅塵。

智慧引發的平靜安定,絕不畏懼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的騷擾。因為一名未見法(即見佛)、未證法的人,凡見美色、佛菩薩、美好的事物等,都會起貪念——欲據為己有;相反,那些醜陋的、仇敵、破財失敗等人事物時,即會生瞋恨、排斥的心。

凡聽見讚美自己的音聲時,即會暗生歡喜心;相反,聽見誹謗自己的傳語就會暴跳如雷,陡生瞋恨心等。

甚至常常回憶過去的人事物而生貪、瞋之心;

或一輩子活在理想(未來)的快樂中而貪著其事;

或幻想未來如何報復仇人及看不起自己的人等。

總之,不是活在色塵、聲塵中,就是活在法塵中等而生貪瞋之心,從而造業感果受報輪迴不休,苦惱連連、煩惱重重!

我們如果從“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淨心——不應住色生心,不應住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生心,應無所住而生其心”悟入、切入、契入,以“一切法因緣而生起,自性空但有作用,令人心動;

但終歸滅去而無實益”,去豁破五欲的誘惑,得失隨緣、成敗隨緣而不執著,則心地泰然、豁達樂觀,不被境轉、不為情遷,猶如看電影看戲(以幻修幻的幻網三昧),隨你喜怒哀樂、天崩地裂,我自巋然不動、不生好惡!既使裡面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,我亦不起一絲貪念,“應無所住而生其心”。

鄭成功收復台灣時,他的師爺武功高強,刀槍不入,鄭成功的軍隊都是他訓練、調教出來的。因此,他的師爺在戰鬥中立下汗馬功勞。

但收復台灣後,鄭成功一直鬱鬱寡歡,總是擔心師爺謀反。他的軍師獻上一計:一天,鄭成功邀請師爺喝酒。

席間,一群裸體處女跳裸體舞,特意在師爺周圍旋轉,並時不時地親暱、愛撫一下師爺。

師爺被挑逗得臉紅心跳、氣喘吁籲,身上的氣脈全亂了……

因為,失去真氣護體,其刀槍不入的功夫便頓然消失。

此刻,軍師事先安排的一位站在師爺背後的武士,乘機揮刀斬下師爺的腦袋。

這位師爺正因為心住在美色上而心動,竟斷送了性命;若他見色不生心,則一切刀劍傷他不得。

明朝的金碧峰禪師,證得四禪八定。他在定中毫無任何執著:什麼色聲香味觸法、什麼名聞利養、什麼清淨無染等內外境界,他毫不執著、毫不動心,其心是無住的。

正因為他的心處於一種無住的狀態(定中如此),所以,鬼神看不見他、找不到他。

一天,他的壽限已盡。閻王派兩個鬼卒拿著地獄的鐵鍊來鎖他。兩個小鬼在他打坐的地方,怎麼也找不到他,便空手而歸。

閻王大發雷霆:“你們下次再不把金碧峰抓來,就懲罰你們。” 

兩個小鬼哭哭啼啼地再次來到金碧峰打坐的地方,還是找不到人。他們害怕極了,擔心再空手而歸會遭懲罰。

土地神此時走出來說:“你們不要害怕,金碧峰不貪色、不貪名、不貪利,但有一件東西放不下——皇帝賜給他的玉缽。

你們只須敲響他的玉缽,他即會立即現身。” 

兩小鬼高興地找出玉缽一敲,金碧峰在定中聽到自己心愛的玉缽響聲,擔心有人偷走便即刻出定。

剛一出定,就被小鬼鎖死身體而拖向地府(指神識或識神而非肉體)。

特別說明:每個人的識神或神識,是剎那生滅,絕非永恆不變、永恆不滅的;前識與後識,非一非異。否則,屬常見外道法。

金碧峰心想:“苦哉!苦哉!我修行這麼多年,已然證得四禪八定,怎麼仍未擺脫閻王的控制(禪定再深,若未證空性,仍在六道中輪迴,仍受閻王的因果律制約)?我僅因執著一個玉缽(住色——因玉缽而生貪戀心),竟被冤親債主找上門來。” 

幸虧他的禪定功深,此時並未因恐怖而失去正念。

他對兩個小鬼說:“我也知道自己的罪過,我絕不賴帳。

不過,寺院尚有事未安排好,請您們寬限兩日,我後天一定跟您們一起去。” 

兩個小鬼本來就尊敬他的修行,又覺得出家人不打妄語,便答應三天后再來。

金碧峰等兩個小鬼走後,摔碎玉缽,馬上入定,立即將未淨的餘垢斷盡,而解脫自在!

過了三天,當兩個小鬼再來找他時,他端坐虛空而說偈言:

小鬼拿我金碧峰,除非鐵鍊鎖虛空;
鐵鍊鎖得虛空住,方能拿我金碧峰。

川僧說:“金碧峰憑藉甚深定力而放下一切、拋開一切,最後證入無分別智而解脫;

一般修行者,完全可以憑藉空性智慧(亦要有未到地定的定力)而生死自在。如觀世間一切萬物,皆空虛不實,皆是緣生緣滅的而無實際意義,而不起分別、取捨之心——如此空性智慧攝心不散,死神就無法找到你,看不到你。

總之,仍是那句話——'應無所住而生其心'。

你真能時時處處、正念分明、相續不斷地攝心當下一念,讓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穿流而過,而不留印象於心中,更不會因此六塵境而生貪、瞋之心,必能解脫自在!” 

祖師曾說:“念念無住,即釋迦出世;步步離相,即彌勒下生。” 

修行人最難放捨的就是福報問題,因為他們潛心修行不忍分心出外掙錢,但又時時倍感貧乏。所以,必須正面面對。

川僧說:“行者只須潛心修行、制心一處,除了座上止觀外,座下日用亦不離止觀,並隨緣多做善事、培植善因善緣、廣積福德

真能無欲無求地無心於萬物時,諸天、護法全都知道你,全都恭敬你,全都想供養你(除了以天身供養外,還有進入眾生心識,讓其自發地發心供養你,或你處處遇順緣,隨處皆是福報等)。

他們如果不這麼做,立即頭痛欲裂。

他們並不認識你,亦從未聽說過你;

但只要你有修(真修)有證(實證),他們自會被你的修行、證果美德吸引而來。

無論你走到哪裡,你永遠都不會匱乏。

”這種情況,淨空法師亦講過:“我的上師章嘉活佛告訴我,只要你潛心修行,護法神自會讓你富足” 

我在西藏曾遇一位在荒涼岩洞中閉關五十多年的老喇嘛。通過翻譯,他說:“我閉關近六十年,只悟出了一個道理——那就是'凡出生者,必然滅亡'。當我看到這個萬物的本質時,當下清涼自在!” 

此乃實證《金剛經》中多處宣說的“如來說……,則非……,是名……”究竟密意。

在此,我想講一個本該不該講的故事,也許不恰當;但為了有緣見到此“序”的菩薩們,能從中見到各自本具的好消息,姑且講出來。

若有什麼過失,我個人承擔一切。

那是多年前,我到某名山名寺參訪。該寺方丈大和尚名揚天下!

他為幾百名僧、俗講佛法開示時,全是外道理論。

我當時在台下只是會心地笑了一下,仍端坐不動。

晚飯後,我叩響丈室的門,首先向大和尚頂禮。因他穿著佛陀的三衣,又是二百五十條比丘戒清淨持守者,值得一切人、天頂禮!我寒喧幾句後,特別柔和地說:“大師父,我有一句不當情的話,不知如何講出來……” 

大和尚特別慈悲而大度地回答:“佛門廣大,有什麼不能講的?請居土直說吧!” 

我說:“大師父,您有殊勝的所依身(比丘身),又具足大菩提心(捨己為眾生),值得人、天讚歎和供養;只是您所講的全是外道法,背離了佛法的軌道……” 

大和尚萬分吃驚!能地站起身而回答:“怎麼可能呢?我所講的都有經典依據呀?請居士明白告訴我,什麼是內道、什麼是外道?” 

我又下拜、頂禮三次後才說:“經典不會錯;是您錯會了經文……(下面是逐字逐句解釋經典原文,篇幅較長,不記載)” 

我又針對他提出的內道、外道作答:

“外道有很多種類:

如凡是強調執著本自清淨、本自解脫、自然而有、非由修得,或不依上師三寶、而獨自悟道等觀點不放的人,屬自然外道(“沒有天生的釋迦,沒有自然的彌勒” );

若執著因緣修行而證得解脫的人,屬因緣外道;

執著生命永恆、識神永恆,執著實有、萬有的人,屬常見外道(“無住為本”);

執著空無所有、無因之果等觀念的人,屬斷見外道;

執著亦有亦無的人,屬邊見外道;

執著非有非無的人,屬空見外道或愚癡外道。” 

大和尚迫不及待地搶著插話:“那 說,什麼才是內道(佛道)?” 

我不加思索地肯定地大聲地回答:“《金剛經》中,佛陀早都明白地告訴我們:'無復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無法相、亦無非法相……

汝等比丘,知我說法如筏喻者,法尚應捨,何況非法……如來所說法,皆不可取、不可說,非法、非非法… …

須菩提,實無有法、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……

須菩提,莫作是念,如來不以具足相故、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何以故?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,於法不說斷滅相。” 

大和尚更焦急地打斷我的話:“那些經文我都懂,只是它們的究竟密意,到底是什麼?”

我緩緩地從心中流出:“一切世間見及一切佛見、法見、涅槃等見都是邪見,一切世間法、聲聞法、緣覺法、菩薩法、佛法,一法也無、一絲不掛、一塵不染、一切歸無所得亦毫無所失,才能心無掛礙;

一切有無、善惡、真俗等二元對立的邊見都是邪見;甚至連無無見亦是邪見。

法爾如是、本自天然、無須雕鑿,只須歇心息見而無造作;

一切名言安立皆是緣起法,相有體無的自性空,但有無邊妙用。'應知一切法,本性無分別'。

正如龍樹菩薩所說:'因緣所生法,我說即是空;亦名為假名,亦名中道義'。” 
大和尚情不自禁地下拜頂禮(依法不依人);我亦立刻下跪頂禮大和尚,以五體投地的大禮拜回禮!

次日午飯後,大和尚被兩位年輕侍者和一大群居士簇擁著散步,路上碰到我。

大和尚瞅了我一眼,立即昂起下巴,像沒有看見我似地快步昂首走過;

我自然雙手合十,低頭閃在路邊讓道,口念“阿彌陀佛!”心想:“《金剛經》中的我空、法空消失了;'我執'、'法執'已大放異彩”!

——請大家不要對號入座,此故事也許純屬虛構。

旨在破除大家的我、法二執;

警醒有緣人念念分明地安住我、法二空,而且空亦不執著——安住此實相、攝心不亂,得失隨緣、心地泰然。

佛陀的一切教法,都是註解“但盡凡情,別無聖解;若作聖解,即墮群邪”——只教歇卻狂心,不從他覓。一切皆各人的本分事,毫無奇特、玄妙,只是一味平常,何用別求佛法。

正如古人所說:“悟了還同未悟時,依然只是舊時人,不是舊時行履處(一改過去的貪、瞋、癡等煩惱習氣)。”至人只是常!

最後,借用四祖道信大師一句話:

“此法秘要,不得傳非其人。非是惜法不傳,但恐前人不信,陷其謗法之罪。必須擇人,不得造次輒說。慎之!慎之!” 

隆中隱士旺秋札巴(即:幻獅王)

2009年10月10日於襄陽隆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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