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故事距今已接近千年,所以文中細節真偽,無法確認。
在之前的《密門修法裏最極秘之尊善女龍王,及善如、淸瀧的由來》文章裏交代過,在真言傳承的血脈譜系中,曾經發生過一件,相當出名的鬥法紛爭事件。
其生產的影響,甚至關乎到後世,對修法思路的方向,而最終以「範俊祈雨失敗」而告終。當時由於範俊的祈雨失敗,也讓小野流派的名聲,受到相當大程度的影響。
先簡單介紹一下,故事中的2位阿闍黎一位叫「義範阿闍黎」,另一位叫「範俊阿闍黎」,他們2位,都是在小野流派血脈裏,頂頂有名的師祖級別人物。
只要是修學「小野」流派的真言阿闍黎,在其血脈圖中,都必會出現他們其一的名字,至於是哪一位的傳承,則需要看具體的傳授院家。
順帶一說,「中院流」不屬小野流譜系內的流派,雖然創流始祖「明算阿闍黎」,也是在小野流正嫡「成尊阿闍黎」座下,傳得兩部大法,授得就職阿闍黎位,但「明算阿闍黎」有自己想法,回到高野山獨自開創「中院流」派,自然就沒有卷入了今次“類誰是正嫡”的故事之中。
不過,現在存世,關於「義範阿闍黎」的資料相當的少,反而「範俊阿闍黎」,時至今天,還有相當多的存世資料,在側面反映著其的一些事跡。
不過,說到「範俊阿闍黎」,就不能不提及《如法愛染明王法》,雖然範俊阿闍梨祈雨失敗了,但是後世給他的評價是「真言的變革者」。
因為,很多後來的法,都是他創立的,比如《如法愛染明王法》就是其中一個,之後就開創了《如法愛染》的修法。
開始說回故事本身,故事雖然不是很長,但是已經是貫穿了2位阿闍黎半段人生的紛爭。
故事是從小野流派的正嫡傳人「成尊阿闍黎」入滅開始,古時真言大佬入滅,就意味著,必須要有大佬的弟子來承繼,且繼續要為皇家效力。
那時扶桑的真言僧,在朝廷中地位十分特殊,基本上,是直接參與到皇家的大小事,也包括國家治理,所以,一直以來都有「咒術治國」的說法。
所以,承繼的,不單只是寺院之類的財產承繼,而是意味著,在朝廷中的地位權力的承繼,自然誰都不願讓出的。
其中,還包括比較重要的大曼荼羅寺和上醍醐延命院等寺院的支配權。
特別是「大曼荼羅寺」,是小野流始祖「仁海」所創立,誰得到支配權,也即意味著誰是小野流的正嫡血脈。
當然「範俊」和「義範」都有著各自的主張,「範俊」認為自己擁有,先師「成尊」獨自傳授的祈雨經法秘印,理應成為小野流的正嫡,管理大曼荼羅寺(此印明據說是自弘法大師開始,就視為法中秘密,只傳給有能繼承之人)。
而「義範」則主張「成尊」在病床上,對自己所說的遺言「義範啊,你是弟子中的長者,受法多年,一門之事,無論大小事,都應該由你全權負責執行。其中,經藏的秘傳文書,絕不能走出曼荼羅寺的圍墻,由祖師相傳的法門,一個也不能散失」。
話雖如此,當然誰也不服誰的,紛爭一直擾攘,直到有一年(1082年),時值天旱水庫告急,朝廷命令大曼荼羅寺,必須派出小野流派傳人進行《請雨經法》為國祈雨。
為什麼當時朝廷,一定要找小野流派傳人,進行祈雨呢?
是因為,從小野仁海到小野成尊,每當有天旱不雨時,每每修祈雨法,都必有效驗,天降大雨普潤大地。
而當時,又正好又遇上了天旱,所以,一定要由小野流派的傳人進行,範俊和義範的紛爭,皇家當然是知道的,但時值天旱,沒有辦法,必定要讓其進行。
收到命令通知後,義範就開始在上醍醐,等待皇家的人,來接他到神泉苑(自古祈雨道場)進行準備。
就在義範等待的時候,範俊就想到了一個,很對自己很“有利”的方案,覺得自已只要這次祈雨中,先於義範上壇作法,那麼到時下雨了,就全世界都知道自己,才是真正的正嫡傳人了。
到時大曼荼羅寺等等的支配權,自然也全歸自己手中了,而且自己又有成尊傳授的龍供法,還在「那智山」完成了「千日籠山行」得到了足夠的「驗力」,這次一定萬無一失必定下雨。
於是範俊,就進朝勸說,自己一定要先行法,就連說義範是他弟子,這種謊言也用上了,說弟子總不能比師父先行法吧,朝野見義範還沒有在路上,就也只好讓範俊上壇行法。
在等待的義範,沒有等來接他的人,反而等來了讓範俊代表小野流進行祈雨的消息,竟然還說自己是他弟子,行法不能比弟子先行。
這下義範也來氣了,覺得給範俊玩弄了自己一把。
於是義範,就在此段時間,開始隱匿起來,也為範俊這次的登壇祈雨,而另建壇場,阻止範俊成功,你在那邊修請雨法,我就在這里修止雨法。
當然,義範暗中修止雨法,必定是不被允許的,因為,值時天旱,是關乎於全國命運的事,給人知道是要人頭落地的。
義範已經用了必死的心,上壇行法祈願,「弘法大師和三寶我以敬仰之心,衷心祈願,如是範俊所主張那樣,如果我是他的弟子,請務必下雨。如果範俊的主張是虛妄的,那就不要下雨」。
請雨法,一般行法期,為一七箇日,範俊也被命令在神泉苑行一箇日的請雨法,法是行了,但是每日還是烈日當空,沒有一點雲,太陽直照刺眼,更不要說是下雨了。
但範俊依舊信心滿滿,相信成尊傳授給自己的口訣和自己的修力,不斷努力地行法。
一箇日,已經過去了,依然沒有一滴雨下降,雖然如此範俊也沒有因此而放棄,繼續申請延修到二箇日(即共14日)為止,延修申請被允許了。
其實,此時範俊的內心,已經開始出現動搖,不過,他也心知,行法內心不能動搖,繼續埋頭修法,回過神來時,範俊發現周圍的天色,已經暗了下來,但是還沒有到入夜時間,雲開始蔽日,心想應該快要下雨了。
但義範那邊,一樣拼了命地進行行法,如果給範俊祈雨成功,那麼自己就等於不再存在了,之前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呢?
最終天雖然入黑了,但範俊還是以祈雨失敗而結束,以小野流祈雨失敗,成為話題震驚各界。
朝廷最後,還是令「信覺」來接手祈雨法,終以下雨為驗。但導致了後來請雨經法,被廢棄使用,開始興起「孔雀經」的祈雨法。
此事後,範俊也遁跡於「那智山」中,後來成了白河天皇的護僧,而與義範的長久紛爭,最終也是以義範入滅而結束。
故事也到此為止了,雖然在我受法的血脈上,並沒有跟這2位阿闍黎前輩,有多少的關係,但是在我學習的過程裏,都十分尊敬這2位阿闍黎。
特別是範俊阿阇黎,他在愛染明王法中的心得,可以給後學帶來很多啟發。
不過,人生沖沖也就百年時光,有時真的沒有必要去爭太多,還不如把時間,放在怎麼實行,才能把自己所學得的重要知識,留存在世間,幫助後來者會更加有意義。
或許像「明算阿闍黎」那樣,才是最好的方式,直接開創自己(的流派),無須卷入無謂的紛爭之中。
有時,我也在想自己,可以為世間留下多少東西呢?希望不只是只有公眾號內的文字吧。
因為,我經常跟同門開玩笑,問他們“你覺得自己今世能不能成佛呢”?
通常,他們都不知怎麼回答我的,但我說我自己是預了今世成不了佛的,所以,只能現在就開始盡力,把一切最厲害的法留在世,起碼等我投胎後,都有機會繼續學回來啊,不然就真很可惜了。
在我準備這篇文章之時,公眾號後台裏,突然收到一條號內粉絲發來的信息:
那刻,真的覺得,是法界給了我一個相應的驚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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